艺术家 郭润文
雅昌艺术网(孟玉芳)2012年6月17日,美丽道国际艺术俱乐部正式对外开放,作为开张的第一个展览,“面觑•侧隐――郭润文、陈子君油画展”的主人公,郭润文先生与夫人陈子君每人展出作品约20-35幅,一个写生,一个创作,两种不同的基调形成一种混搭效果,给观众一种欣赏绘画时的视觉转换,恰似一首西方古典音乐中偶尔跳动出轻巧的民族乐符,丰富了观者的感官感受。
写实画派是中国油画艺术史中最重要的艺术流派之一,郭润文作为写实画派中的扛鼎人物,一直在中国主流画坛扮演重要角色。郭润文艺术创作的艺术创作成就集中体现在两个方面,和他之前数代油画家以学习欧洲印象主义的写实系统不同,郭润文远溯法国新古典主义时期符合古典造型的审美趣味,在西方古典传统技法和中国艺术的神韵之间达到了微妙的融合,《美术》杂志执行主编尚辉先生评价这种艺术创作融入了“简约、静穆和高贵的精神”。
对此,郭润文表示:人们这样分析我的绘画可能是因为我的绘画手法来源于十九世纪以前传统写实绘画的说法。我的绘画与传统写实绘画手法有一个共同的地方,第一个是具象写实的,对客观的一种再现,以及对古典精神的一种把握,这是十九世纪以前绘画的一种很普遍的样式。我的绘画手法来自于这个阶段,通过我的绘画可以反映出一些十九世纪绘画的主要特征。但是虽然手法是来自于十九世纪以前的,但是所表达的对象和所反映的画面的环境和人物是来自于现代的、当代的,跟我们身边有关系的一个状态,因此,我的绘画里边流露出来的那些人物也好、静物也好,它依旧是一个当下的现实状态,跟古典绘画、跟十九世纪西方古典主义绘画文化不是一码事。手法类似,反映的对象完全没有类似的地方。所以说人们要看我的绘画还不能仅仅看表面,还得仔细观察我所表达的对象,所反映的真正的是什么东西,我认为是来自于当下,我对社会、对当下现实生活的一种看法和一种理解。
郭润文、陈子君展览现场
已经持续十五年的“写生活动”
郭润文的艺术创作的另外一个特点是艺术创作与“写生”的微妙关系,此次展出的作品,也大部分来自郭润文的写生作品。说起“写生”,郭润文可是很有兴致,因为他们的“写生”活动不仅仅是艺术界老朋友们的聚会,更是成为了武汉市的一道亮丽风景,成为一个城市文化现象,而且到今年,郭润文和朋友们的写生活动已经持续了十五个年头。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绘画的写生活动,反而给他们留下了很多好的,更加轻松、真诚的作品。
郭润文:“首先很有趣的是什么情况呢?我大多数的绘画首先是来自于写生,写生是每年我们在春节期间必备的活动,我从广东回到我的家乡武汉,我们有一个小群落,几个艺术家聚在一起画写生,那个地点选择在冷军的工作室里头。冷军的工作室是很有趣的一个建筑,是1912年在当时的俄罗斯租界里边,由俄罗斯的设计师设计建造的一个建筑,很有东欧的风格,原来是一个酒吧,后来冷军把它租下,作为他的工作室,没有经营过,只是画画。我们这些人在这里面画画,感觉进入到一个特别的环境里边,我们为什么每年都要这样呢?这个起因很有意思,首先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每年回去都因为我从广州回到武汉,大家聚到一块来,聚到一起原来都是聊天,聊完天吃饭,吃完饭聊天,谈着、谈着等于很多东西谈完了,没有新的话头了,怎么办?当时人很多,后来我们说我们得找一个什么东西能够使我们每天在一起聊天,还有新的话题,有一些朋友建议出去写生,这里面有一个人物叫唐晓辉,是一个收藏家,平时收藏杂物,包括文物、瓷、画都收藏,很有热情的一个朋友,他就说好了,你们要想写生可以,我出汽车,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喝的,我们就像旅游一样开着车出去画画,画完画就回来了,我们春节回去过完年我们就策划今天到哪儿,或者到武汉的一个郊区黄陂或者到桐山。就这样我们1994年开始的,95年正式地出去写生,但是写生画的画很有意思,有点儿像春游的意思,但是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呢?就是说下雨怎么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每次出去的时候还有很多工具、杯子要拿着,这给主办者唐晓辉带来很大的不便,他得花很大的力气来做这个事情。这时又有人提出另外一个设想,干脆我们在画室里画模特,画模特就不受天气的局限,另外就是可以画不同的人物,新的面孔、新的角色,我们可以同这些人进行新的交流,有很多话题可以引发。纯粹是玩儿,当时没有想着画画,而是想着以画画为借口,使我们在一起能够有更多的话题,能够谈得上去,聊得起来,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惯性的东西,很有意思,每天都有新的话题,每天都有很多可笑的东西,聊得起来的,相互调侃是少不了的,把你想说的东西,想聊的东西全讲完了,一个月下来觉得很短的时间,还兴致未减,觉得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并且还留下一些作品。完全没有想到画画,当时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可以把我的绘画是否提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想借画画朋友相聚。这样坚持一两年之后就变得好像从一个业余的状态变成一个专业的状态,这个时候就开始进入到一个对艺术的考量过程,就是不仅仅局限于我们画画、聊聊天的层面上,而是的的确确为了这一个月好好的,不但能够聊天、能够乐,还能够画点儿画出来,并且要有想法的东西出来。于是对这个模特的要求高了,不是过去随便说张三把你的妹妹叫过来,李四把你的侄女叫过来,或者是把你的侄儿叫过来,或者把一个民工叫过来,甚至到餐馆里边找一个服务员来,一看某个服务员长得漂亮,不错,形象又可爱,就说到我们那儿画画吧,开始别人都很怀疑地看着我们,这几个人干什么,是不是人贩子,是不是调戏我或者怎么样,你得马上做出很正经的样子跟她们说我们绝对不是,我们是艺术家,我们请你过来纯粹是为了画画等等,也有比较开朗的女孩就来了,画了之后很高兴,回去说他们艺术家画得好,画得很像,也很高兴,我们还给钱,要给点儿报酬的,于是又来一个。有几年我们这样画过来的,画了很多各种不同阶层的人物,再慢慢开展起来,成为一个什么呢?这样画了四五年之后就成为武汉市春节那个时间段一道很重要的节目,变成一个人文景观的感觉,到了那个时候,武汉市画画的人,爱好画画的人,喜欢猎奇的人,都来了,到了什么程度呢?我们几个人在里面画画,画室后面密密麻麻站了二、三十个人看我们画,门外还有几十个人守在外面等着,等这些人出去一个进来一个,年年如此,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很专业的活动了,这种活动坚持了多长时间呢?十五年,今年第十五年结束,因此,这个事情已经成为一个武汉市美术的一个重要的事件。我这些画大部分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一个月画十张画左右,拿回来整理、整理就成了这个展览中的一些主要作品,你可以看到那些人物形象都很有意思,可以看出身份来。”
“这个展览里头除了我写生的一些绘画以外,还有少量的是我在美院教书的时候为学生做的示范,你可以看出来这个特征,有长期的,有稍微短期的,长期的两个工作段,每个工作段四周,四个礼拜,画八周,还有肖像也是,比较大、比较完整的那些都是在课堂里边为学生示范的。”
郭润文 《天惶惶地惶惶》 119x134cm 1996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
“还有几件作品就是我比较早期的那些,应该讲是我比较年轻的时候,还处在“85运动”时期状态下面,对观念艺术特别迷恋的那个时候的几张静物,比如说《天惶惶地惶惶》,《对白》等作品,可以看出是在写实绘画中尽量的把观念的东西引入到里边去的绘画。这几张画,是当时我画得比较典型的几张,其中有一张《天惶惶地惶惶》是沈桂林先生这一次从保利拍卖公司拍下来的,这张画很早以前很便宜地卖出去了,卖给了一个台湾人,那台湾人又返回了中国,今年春拍沈桂林先生从保利拍回来,花了300万,这张作品是有故事的。的确观念这个东西我是这样认为,它有一种引导性,有效性,它具有一种运动性和如何同国际链接的功能在里头,他有这种大的概念在里头,同时观念艺术要把观念引入到绘画里边,自然地引入到绘画里边去,成为你绘画中一个重要的亮点,必须发自于内心一种深刻的理解和一种感觉上的冲动,我是这样认为,这种观念的引入具有合理性,甚至还有共鸣的意义在里头。这张绘画叫《天惶惶地惶惶》,画的是一张红色的作品,上面有很多玩偶,当中有一个玩偶被禁锢,被铁条禁锢在一个石膏做的襁褓里头,是什么意义呢?我为什么要回忆呢?因为这个绘画到现在快二十年了,那个时候我的女儿一天到晚生病,我是经常半夜起来把她送到医院去,因此我内心充满着一种纠结甚至恐怖,我只要听到我女儿咳嗽一下我就想完了,后面的事情就来了,只要她咳嗽一下,流点儿清鼻涕,马上接着就不可收拾,非要到医院就吊一个礼拜针或者住院,最后才慢慢好起来,因为我那一段时间内心是煎熬的,因此我把这种情感,这种煎熬和纠结,恐怖的心境,主要是用这个东西寄托,把它发泄出来、抒发出来,我选择这样的题材。“天惶惶,地惶惶”是我们民间里的一个符咒,你们可能不知道,过去我们小时候在大街小巷墙头上面,公共设施上面,电线杆上面经常可以看到这种符咒,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是“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的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光”。它是这么一个符咒,什么意思呢?天惶惶地惶惶这是一个说法,就像念咒语一样的,我家有个夜哭郎,孩子病了,在家里通宵达旦哭,怎么办?靠所有的人帮我把这个病给驱逐出去,于是我贴了符咒,过路的君子看到这个要念一遍,小孩病就好了,就一觉睡到大天光,是这么一个意思。于是你可以看到我的画面上小孩禁锢,红色的,首先你不看它什么意思,从画面反映出来的感觉,这种画是不安的。害怕、不安、上边有一些纸的残片,残片是什么呢?你可以看到雍正时候的中药方子,药同这些坠落的孩子、婴儿、玩偶放在一起,产生不安的情绪,一眼可以识别出来这是一种对病态的恐怖,我起的名字叫《天惶惶地惶惶》。这张画是有故事的,故事就是来自于这个,因此画了这张画,我很喜欢这张画,我觉得这张画保佑着我的女儿,我女儿长大了,病好了,现在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身体很健康。这张画现在又回到我的朋友这里我很高兴,于是拿到这里作为主要作品进行展示。”
郭润文 《梦归故里》 121×116CM 1995
阴郁的背景基调 一代人的集体回忆
1955年出生的郭润文,有着那一代人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一个“爱回忆”的人,他们这大半生有着太多我们年轻人无法想象的难忘的故事,苦难而丰富的经历。他们经历过“文革”,经历过“改革开放”,经历过很多事情,尤其是“文革”的印象是在他们刚刚懂事的时候发生的,在他们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迹,在那么一个波动的生存状态下,那一代人每个人的生活都非常坎坷,因此对那个时候的记忆也是非常的深刻。
“恐怕是这一辈子最为深刻的事情都记录在那个时候,因此,我过去画了很多类似于这种反馈的东西,有一张画也是沈桂林先生买回来的叫做《梦归故里》、《落叶的春天》、《玩偶》都是来自于这样的思路,对怀旧的这种思路,把我对过去点滴的深刻的事情利用象征的、隐喻的方式通过油画的形式表现出来。可以通过我对绘画人物的理解,人物性格的理解,角色的选择,色彩的选择,构图等等,看出我的绘画里边并不是特别愉悦的一种画面,他是有阴郁和压抑的这么一个氛围,从我的绘画里面会体现出这一点,这是无意中,潜意识中地表达出我们那代人对过去留下一个很深的印痕,无法割舍的印痕。”
郭润文 《地平线》 135×54cm 2007
艺术之路 从斑驳复杂到高度概括
郭润文艺术创作至今,如果归纳一下,真正进入到创作的状态是从1986年到现在,快三十年了。郭润文在求学时代就确认了自己的艺术风格,这是非常难得的,而随着中国的发展,人们视野的开阔,他也如饥似渴地学习着西方古典主义绘画,并在此基础上探索自己对当下生存状态的表达方法。他认为,写实油画的基本功、技法是你要走写实这条路的基础,只有具备了扎实优秀的基本功,才能用这个艺术载体来进行自己的创作,表达画面之外的个人观念。近十年,郭润文的艺术创作趋于“概括”,而将画面高度集中在对人物性格的把握上,这就形成了他现在独特的“简约、静穆和高贵”的风格面貌。
“上世纪八十年代从大学毕业到工作,然后到中央美院进修这么一个阶段,我还处在一个对风格选择上的阶段,我到底选择什么样的样式来表达我的绘画,我很喜欢俄罗斯的绘画,苏派的,我现在也很喜欢,再后来开始接触和了解到欧洲十九世纪以前的绘画,都给我震惊,于是我就开始研究这些东西,开始研究它的突破口来自于中央美院。在八十年代也就是我们那个年代,中央美院真是一个画家的制高点,在那里我们觉得只要进了那个地方就可以学到东西,就会学到自己想学到的东西,的确也是这样的,老先生们治学的态度、治学的方法,传播艺术的热情都是其他地方没有的,我们去那里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我就把我的方法确定下来了,就是我到底今后要走哪条路给确定下来了,这是了不得的地方,有一些人一辈子都没有找到这条路,我在一年里就找到了,这是中央美院给予我的。之后的十年,我基本上把已经确定的风格进行细致的研究和梳理,那个时候已经改革开放,可以看到原作,可以对我们所梦寐以求的大师原作面对面的进行研究了,已经有这样的条件了,可以这样讲,那个时代,这十年里头我出过国,到过美国,我如饥似渴的面对大师的作品进行学习;另外那个时候西方很有水平、很重要的、很高质量的展览在中国美术馆,以及中国其他一些展览馆里边展出,这都是我如饥似渴的学习的对象。”
“最重要的研究和学习是基础,技巧,油画本身的语言,我认为如果说我是接受了这么一个方法,就是传统绘画的学习可能要走一辈子下去,我必须要把它最重要的一个元素掌握了,就是油画语言和技术,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我根本不用谈这个问题,因为学到这个东西才能够谈你对传统油画本体的理解,你才能够涉及到如何运用技术和手法来表现你对现实的看法和对生存状态的一种态度,于是我是在这个时间里面在研究这些问题。从材料到技术,到技法,我都在研究,摸索、在实验,十年以后我进入一个比较好的状态,我可以驾驭它了,我可以用油画这种材料驾驭我画面上的东西,过去是在试、在碰,经常会遇到一些失败的问题,到后来失败是越来越少了,每画一张作品我都可以把它从头至尾完整地进行描述之后并且得到成功,变成一个具有掌握这门技术能耐的一个艺术家。那我就要考虑到我对我所表现的东西精神领域深入挖掘的问题了。于是我就画出来一批《天惶惶地惶惶》、《永远的记忆》、《梦归故里》、《风尘的记忆》、《沉浮》、《出生地》等作品,为我奠定了一个基础,使人们了解了我,这是一个过程。”
“那一段时间由于我对十九世纪绘画技术的研究,同时还有怀旧情绪在我心中的一种涌动,我特别关注的是一种痕迹,我觉得历史的沉淀就好比一堵风残的墙,它留下了历史很多的印痕、垢痕,这种印痕记录了这堵墙的历史,也记录了这堵墙的一个文明史,我们对这种痕迹非常迷恋的一种追求。我那个时候的绘画你可以看到背景、周围环境非常繁复,很多细节上的表达,这种绘画我画了一批。之后进入到后来的十年,就是进入到现在的十年里边,我的绘画开始简练了,越来越简练,越来越概括,高度集中在人物性格的把握之上,又同时不失油画的魅力,你可以看到我现在的背景,省去了很多细节的东西,变成一个整体的东西,但是这个整体的东西反而显得非常概括、非常深远,不管是黑背景也好,浅色背景也好,甚至你看我画的那种完全利用白颜色的背景来表达,同样给人感觉产生一种深厚的积淀的厚重的感觉,并不会因为丧失了细节而削弱了本质上的一种厚重和绘画的深厚。这是我在追求的概括性,绘画的概括性,我在这种绘画的概括性高度提炼中我本身所需要的最为想表达的东西,不是简略,是概括。”
陈子君 《体温》 90X147cm 2010
郭润文讲述陈子君的艺术故事
“陈子君是一个特别有才华的女艺术家,首先我们可以通过她的画理解到这个艺术家是一个具有很深厚的童子功,我们讲童子功的一个艺术家,就是她有很强的造型能力,令人羡慕的造型能力,她有很敏感的对色彩把握的能力,同时她还有一种非常懂得如何处理画面的一种能力,这都是陈子君的一个本领,她的本事,这跟她有十一年的艺术学习有关,从附中一直到研究生这么一个学习阶段有关,她打下了良好的造型的基础,当初她在附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十四、五岁,她可以在外面写生,骑在墙头上画市场,川流不息的市场,她拿了一卷纸,拿着钢笔在那儿画,画一上午,画出一张两米的画出来,千奇百怪的人物在上面,那里边的人物熙熙攘攘全部跃然在纸上,她有这种能力。因此你看她的作品,乍一看就是一个辉煌色彩,你得走进去看,再看下去,形象都出来了,里面有人、有鸟、有动物,什么都有,开始生动起来,开始慢慢的像显影一样一个、一个地从画面里蹦出来,那种东西靠什么?就是靠几根线在里边穿插,这几根线谈何容易,不可小觑,这就跟我们国画里的工笔一样,工笔一个白描,一根线什么都有,空间也有了,体积也有了,神态也有了,情感也有了,都有了,就是这几根线的问题,她就具有这样一种线的能力,她把所有的色彩通过线穿插成各种不同形象的邻居,这就是她的能耐。她的绘画给人感觉写意性很强,色彩明媚、很明亮,具有对灰颜色细分、细微分析的一个把握能力,一种状态,很活跃、很丰富,这是她的绘画的基本要素,通过我刚才的表述,你们可以理解。我的绘画,我刚才讲了是从十九世纪以前来的,它来自于那个时代的表达方法,那个时候的表达方法最重要一点就是稳重而集中,它不松散,它不是缤纷的,它是稳重而集中的,你可以看到画面有一些黑色背景,灰颜色的身体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强烈的衣领什么之类的东西,我感觉非常深厚的一个环境中突然跳出来像灯光一样有一个闪亮的白点出来,非常集中,这种绘画跟她的绘画是两码事情,完全不一样。我这种绘画同她的绘画放在一块,会产生一种什么感觉呢?一种转换的感觉,就是说观者看我的绘画的时候,然后回到她的画面,开始转换了,他不是不适应,他要转换,有这么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会给观众产生一种丰富感,就是观赏绘画的一种丰富感,好像我们耳朵里边在听一首西方古典音乐,突然出现一个轻巧的民族音乐的感觉,他是有那种转换的过程,会产生这种感觉。因为我最早感觉到跟她一起搞展览,两个人能不能放到一起去,因为风格太不一样了,上次“艺术北京”美丽道拿了几张画做了一些尝试,我想你们要做这个展览必须要做尝试,于是他们就包了两个摊位,展板刷成红色做了一个尝试,跟现在美丽道二楼一样的颜色,结果一看把我的绘画和她的绘画放在一块,我一看效果很好,实现了观众对作品的欣赏过程中转换的关系,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不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起相互调剂了,相互互补、对比、调剂,他没有朝相反的方向发展,而是朝正面、良性方面的发展。于是我觉得好,那这个展览就一定要搞,而且我要拿出一些很好的作品来,她也拿出很好的作品来,于是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展览的面貌。”
流通作品主要来自国外收藏
郭润文的油画作品近年成为艺术市场炙手可热的收藏,那么这些作品在市场上的流通状况是怎样的呢?郭润文告诉我们,“我的绘画主要流通的来源是国外,当八十年代底、九十年代初我们生活都很困难,画画说实在的,光靠领工资肯定不够,经济上非常糟糕,我们那个时候卖画卖了很多画,卖了很多好画,很便宜的卖给台湾人或者新加坡人,或者是印尼的,甚至英国、美国的,便宜的不可想象,现在看来有些画卖出去得到的钱也就是一顿饭的钱,由于卖得便宜,你得把你的生活基础搞好,卖得便宜肯定就卖得多,卖得多,这些作品在国外积累就多,等艺术品市场好了,这些画都回到中国来了,越来越贵,从95年,特别是05年到现在,每个春拍、秋拍都有我的作品,少则几张多则十几、二十几张,就是这样的,但是这里面我基本上没有拿过画给拍卖公司,都是外面来的,有一些是反复拍,春拍完了秋拍又出现了的也有,价格涨了,春拍比方说30万,到了秋拍就40万了,第二年秋拍100万了,这种情况很多,跟我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但是我觉得可以看得到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就是这帮哪儿是收藏家,买了画整天为了炒,都纷纷拿过来,有的时候一个拍场出现三、四张画,四、五张画这是很不正常的,必然会造成画市场的混乱,同时也会造成流标,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也有好处,就是我的好画都回来了,并且在我们大陆的收藏家手里拿着,包括沈桂林先生这里已经有两张很好的画了,这是好事情,还有其他的收藏家,刘益谦,王薇等,蔡铭超买了我的《永恒的记忆》,都是花了很贵的价钱买的,上千万,包括你们雅昌也有我的画,大机构都有我的作品,这是好事,我认为对我来讲是好事,我的画留在这里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