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现代摄影大师的贝尔纳?弗孔前不久刚刚在北京元空间举行了自己的展览,整个展览展出了作为摄影家弗孔的4个重要的系列作品。但这些作品都是弗孔20年前所创作的,多年前,他放弃了摄影,并全心投入到诗歌、哲学,文学的创作中。
雅昌艺术网:您的摄影和哲学的关系是怎样的?
弗孔:在艺术创造里边并没有我的哲学的那个部分,我只是通过概念来命名事物,使之概念化。所以执导摄影最初的想法并不是哲学,而是艺术家的本性使然,就是我的本性。我们称之为创造性的直觉。也就是说艺术家感觉到、预感到有什么东西呼吁他的存在,通过艺术,呼吁他的存在,而这个事物当然外在于艺术家,被艺术家感觉到。如果说这些执导摄影的作品时隔多年还能引起人们那样的一种感动,还能具有它的艺术的力量,正是因为它是艺术家之外的一些事物,我称之为“创造性的直觉”。也就是说在这些摄影作品里面,当然其中有我的欲望、激情、梦想、青春、岁月,但是它比所有这些又要更强烈,更多。也就是说这些艺术作品表达的更不是一个结果,一个效果,一个概念,而是活生生那样的一个生命,他自就在那儿成长,最好的那部分执导摄影并不是所有都是成功的,就是有一种生命,他们完全是独立的存在着。
雅昌艺术网:你有受到杜安?迈克斯这位摄影师的影响吗?
弗孔:一点都没有,我对他的欣赏是有限的,但我和他很熟。
雅昌艺术网:你最欣赏的摄影师是谁?
弗孔:我得承认恐怕我还不知道。有摄影家我很欣赏,但是全身心的那样一种喜爱恐怕没有。我最欣赏的那些人恰恰是画家,一些画家,一些作家,一些哲学家,一些诗人。我欣赏很多摄影杰作,但是你们要我说出一个我最喜欢的摄影家,恐怕很难,就是为什么我在我的生命力就是那个时期,我并不把自己搁在摄影家这个身份的框里,恰恰我是带着摄影在旅行,在探险,我并不真的像一个摄影家那样去生活,我自己觉得更像一个诗人。一个诗人在生命的某个阶段,他碰巧需要摄影这个东西。
雅昌艺术网:弗孔先生是不是经常做梦?你的梦是什么颜色的?
弗孔:我小的时候做过很多彩色的梦,不可思议的一些梦。现在不再了,我已经做梦不多了,很不幸。
雅昌艺术网:你自己看到自己的作品的时候,会有做梦的感觉吗?
弗孔:不会,我把我自己的摄影作品看作是我的梦的完成,我的梦的结束,所以我不会看着我的摄影作品然后产生联想。看着这些作品我会感觉到这是一个我多年前做的一个梦,而这个梦已经结束了。
雅昌艺术网:您制作这些彩色作品的家族选择摄影师是不是十分严格?据说世界上只有少数的几位才会被那个家族接受做这样的彩色照片。
弗孔:这个制作这种工艺照片的家族给很多人都做过,很多人技术都用他这种。说实话这个家族发明了这个技术,我非常惊讶在他们那里喜欢我的作品,而我的作品对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持久的吸引力,也许到现在他们也未必真的理解。在这个家族这个地方进口还悬挂着一个标牌,就是说:“来吧!艺术家们!”所以说现在有很多艺术家用这项技术。
雅昌艺术网:你现在写诗的幸福感高还是拍照片的幸福感高?
弗孔:很不一样,当我拍出一个好照片的时候,我感觉到那是一个实际的东西的存在,它也身体的一部分存在,或者说不完全是,但是总能让我感觉到物理的,身体的那一部分。当我写出一篇好东西、好句子的时候,我感觉到更多的是一种心智上的幸福,好像我把手指头落到它该落的那个地方。
雅昌艺术网:弗孔先生想过去自杀吗?
弗孔:碰巧我知道另外一个罗马尼亚到法国,后来用法语写作的一个诗人、作家。他一直想着要自杀,也终其一生在谈论自杀,最终他是老了、病了、衰弱了,可怜地呆在医院里,他没有能够完成自杀,我希望不要像他那样。他说:你不知道我在医院里边真的是又病又老又痛苦,不堪忍受。他自己关于自杀的想法实际上是失败的,是错误的。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出的四个系列,您能具体讲一讲其中的一个系列,《爱之屋》创作的灵感和过程吗?
弗孔作品《金之屋1987》
弗孔:《爱之屋》这个系列让我真正地感觉到我拥有了,我明白了摄影这个事物,也就是说我把我称之为摄影的力量,那个“力量”我是用得最好的一个时候。也就是说它触及了我刚才讲的摄影的真实性,它不是客观性。
雅昌艺术网:弗孔先生这种执导摄影后来还是影响了很多其他的摄影师,包括中国的当代艺术家,一开始也介绍,你也了解曾梵志的艺术,对于中国当代摄影了不了解?知不知道中国当代摄影有很多摄影师很欣赏您,也很在意您的观念。
弗孔:我倒是很想了解中国的当代摄影,但是我了解得很少。我甚至不知道中国的艺术界或者是摄影界为我做的书。
雅昌艺术网:弗孔先生作品的收藏情况现在是怎样的?
弗孔:更多的在法国和美国是一些公共收藏,当然也有私人收藏,在法国的南方行动出版社出了我的那本大摄影册以后,那个收藏变得更加宽泛,可以说世界各地都有一些。因为世界上现在有很多的艺术馆、博物馆,最大的是公共的收藏是欧洲摄影博物馆,在巴黎,因为在那里做过一次很大的回顾展览。